什么是小胶质细胞衰老?
小胶质细胞是中枢神经系统(CNS)内异质细胞群,是大脑的固有免疫细胞。它们在维持体内平衡、应对损伤和感染以及清除细胞碎片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小胶质细胞约占脑细胞总数的10-15%,对于协调神经炎症反应至关重要,并参与髓鞘形成等过程(Greenwood,2021 ;Malvaso,2023)。此外,它们还参与免疫监视和突触重塑(Ng,2023)。最近的研究表明,小胶质细胞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衰老,导致功能改变,不仅出现在正常衰老中,也出现在包括神经退行性疾病在内的各种疾病中(Ng,2023)。
小胶质细胞衰老包括获得衰老相关分泌表型(SASP),并伴有不可逆的细胞周期停滞(Greenwood,2021 ;Malvaso,2023)。这种状态具有几个关键特征,包括活性氧(ROS)和促炎细胞因子的分泌增加、线粒体功能障碍以及铁和铁蛋白的高水平积累。因此,衰老的小胶质细胞表现出形态改变,具有突起去分支、异常肿胀、胞浆破裂和空泡化等特征(Malvaso,2023)。小胶质细胞衰老的一个标志是吞噬活性降低和运动能力受损,这阻碍了它们清除碎片和迁移到损伤部位的能力。如果衰老的小胶质细胞的积累超过一定阈值,可能由于衰老的旁分泌扩散,它可能会加速与年龄相关的疾病的进展,形成一个前馈回路,增加衰老的小胶质细胞的数量(Chaib,2022)。
由于缺乏对其定义特征的共识,且没有特定的标记物,因此定义小胶质细胞衰老具有挑战性。此外,衰老小胶质细胞的表型与其他细胞状态(如营养不良状态)重叠,这些状态经常被互换使用(Ng,2023)。衰老的小胶质细胞还与疾病相关的小胶质细胞(DAM)具有共同的特征,包括端粒缩短,衰老的小胶质细胞被认为是DAM的一个独特子集(Hu,2021 ;Samuel Olajide,2024)。尽管存在这些挑战,但小胶质细胞衰老在衰老相关神经退行性疾病中的作用已成为研究的重点,并有可能成为治疗干预的目标。

衰老的小胶质细胞表现出分支减少、运动性降低、肿胀和胞质破裂增加,以及细胞质破碎和空泡化。它们积累更多的铁,表现出更高的铁蛋白表达和更多的ROS产生,并释放更多的促炎细胞因子。它们清除碎片和有毒蛋白的吞噬能力明显受损。图片及说明改编自Malvaso等人(Malvaso,2023) 在知识共享署名许可协议下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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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胶质细胞衰老在阿尔茨海默症和帕金森症中起什么作用?
随着全球人口老龄化,包括蛋白质病在内的与年龄相关的神经退行性疾病发病率预计将增加。衰老是导致蛋白病的主要风险因素,蛋白病的特征是错误折叠的蛋白质(如淀粉样蛋白β(Aβ)、tau、43 kDa转录活性反应DNA结合蛋白(TDP-43)和α-突触核蛋白(α-syn))的积累。因此,人们越来越需要有针对性的疗法来延缓或预防这些疾病的进展。
鉴于衰老的小胶质细胞在正常衰老和神经退行性疾病期间都会在脑部和脊髓中积聚,它们已成为潜在治疗干预的关键目标。溶细胞药物旨在选择性消除衰老细胞,以减轻或逆转衰老和炎症的影响。这些药物在临床前研究中显示出令人鼓舞的结果,目前正在早期临床试验中进行测试,以评估其治疗包括神经退行性疾病在内的与年龄相关的疾病的效果。
阿尔茨海默氏症(AD)
阿尔茨海默氏症是一种进行性的神经退行性疾病,主要表现为认知能力下降、记忆力减退以及行为和情绪变化。Aβ斑块和超磷酸化tau神经纤维缠结的积累是阿尔茨海默氏症发病机制的核心。除了这些标志性特征外,小胶质细胞在疾病过程中也发挥着重要作用。
蛋白质病中疾病进展的拟议机制涉及衰老、疾病、错误折叠的蛋白质和衰老的小胶质细胞之间的正反馈循环(Lau,2023)。在这个循环中,衰老会促进错误折叠的蛋白质的积累,这一过程在AD等疾病中尤为明显。而错误折叠的蛋白质的积累又会导致小胶质细胞衰老,从而进一步加剧错误折叠的蛋白质的积累。研究表明,暴露于高浓度tau的小胶质细胞会表现出衰老表型,其特征是细胞周期停滞、tau清除受损以及SASP的形成(Karabag,2023)。这些衰老的小胶质细胞会积聚在受AD影响的脑区,并通过旁分泌信号引发周围小胶质细胞的衰老(Lau,2023)。随着衰老小胶质细胞的吞噬功能下降,这种级联反应会加剧神经毒性蛋白的积聚、神经退行性和神经炎症,并加速疾病进展(Lau,2023 ;Miao,2023)。
帕金森氏症(PD)
帕金森病(PD)是继阿尔茨海默病(AD)之后第二常见的神经退行性疾病,其主要表现为运动症状,如肌肉僵硬、运动迟缓和静止性震颤。尽管帕金森病经常被忽视,但它也与非运动症状有关,包括情绪和情感障碍,如冷漠和抑郁,以及认知功能障碍和行为障碍。黑质致密部(SNc)多巴胺能神经元的逐渐丧失以及包含α-突触聚合物的路易体(Lewy bodies)的积累是帕金森病的典型特征。虽然已知小胶质细胞会加速帕金森病的进展,但与阿尔茨海默病相比,衰老小胶质细胞在帕金森病中的具体作用仍不太清楚(Rim,2024)。
研究表明,小胶质细胞会在衰老的大脑中积聚,包括在SNc中(Shaerzadeh,2020)。此外,与年轻小鼠相比,老年小鼠在纹状体内注射α-syn后表现出更高的α-syn水平(Hong,2024)。α-syn的增加与年龄相关的清除延迟有关,这可能是由于自噬-溶酶体系统功能失调所致(Hong,2024)。此外,在SNc等受PD影响的区域中观察到了铁的积累,铁暴露过多与患病的风险增加有关(Angelova,2019)。
总之,虽然AD和PD具有不同的病理特征,但它们具有一些共同的潜在机制,特别是小胶质细胞功能障碍。在这两种疾病中,小胶质细胞通过促进炎症和损害神经毒性蛋白的清除来促进疾病进展。尽管在了解小胶质细胞衰老在神经退行性疾病中的作用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但在开发有效疗法方面仍然存在挑战。尽管如此,正在进行的溶老疗法研究为治疗这些与年龄相关的疾病带来了希望。

蛋白质病中疾病进展机制示意图。错误折叠的蛋白质聚集物的积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生,并在疾病状态下加剧。这些蛋白质与小胶质细胞相互作用,导致小胶质细胞衰老,从而进一步加剧神经毒性蛋白质的积累,并加速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发展,形成良性循环。图片及说明改编自塞缪尔·奥拉吉德(Samuel Olajide)等人(Samuel Olajide, 2024)在知识共享署名许可协议下的作品。
目前有哪些模型和标记物可用于研究小胶质细胞衰老?
随着对神经胶质细胞衰老在神经退行性疾病中作用的研究不断深入,制定有针对性的治疗策略变得愈发迫切。然而,由于缺乏检测衰老神经胶质细胞的精确方法,尤其是体内检测方法,这些疗法的进展受到了阻碍。因此,确定衰老神经胶质细胞的可靠标记对于推进这些治疗工作至关重要。
微胶质细胞衰老最常用的标志物之一是衰老相关β-半乳糖苷酶(SA-β-gal)活性,它仍然是一个关键指标。此外,细胞周期蛋白依赖性激酶抑制剂(如p21,也称为WAF1/CIP1)和p16INK4a也经常被用作标志物,因为它们与细胞周期停滞(衰老的标志)密切相关。动物模型在研究小胶质细胞衰老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包括p16luc(一种 荧光素酶报告模型 )、p16基因敲除和小胶质细胞特异性p16基因敲除小鼠等模型。这些模型对于探索p16INK4a在小胶质细胞衰老中的作用及其对与年龄相关的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影响至关重要。
在衰老的小胶质细胞中也观察到了铁蛋白的积累,尽管人们对它的作用了解不如其他一些标记物。苏丹黑B是一种脂褐素的染色剂,它已成为SA-β-gal的潜在替代品(Ng,2023)。脂褐素会积聚在衰老细胞(如小胶质细胞)中,可通过苏丹黑B检测到,为识别衰老小胶质细胞提供了有前景的方法,尽管这种方法尚未得到广泛采用。此外,衰老细胞的另一个特征是SASP细胞因子(如TNF-α、IL-6和IL-1β)的表达。这些促炎细胞因子由衰老的小胶质细胞释放,并导致神经炎症,而神经炎症在各种神经退行性疾病中起着重要作用。尽管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些标记与小胶质细胞衰老有关,但尚未确定任何单一的明确标记。因此,目前认为结合其中几种指标的多标记方法是最可靠的识别衰老小胶质细胞的方法。
研究强调了p16INK4a等标记物的重要性,这些标记物在小胶质细胞衰老研究中尤为重要。例如,对小鼠的研究表明,小胶质细胞,尤其是白质中的小胶质细胞,是衰老过程中中枢神经系统最早出现衰老的细胞之一(Matsudaira,2023)。这些研究证实,小胶质细胞衰老发生在大脑和脊髓中,在DAM中尤为明显(Matsudaira,2023)。在tau病模型中,例如MAPT P301S(PS19)小鼠,随着时间的推移,表达p16INK4a的老化小胶质细胞会不断积累(Bussian,2018)。靶向这些衰老细胞具有治疗潜力。清除衰老的小胶质细胞可以防止tau蛋白聚集和神经纤维缠结沉积,减少神经退行性病变,并有助于保持认知功能。此外,使用senolytics已被证明可以调节tau蛋白聚集。这些发现强调了将衰老的小胶质细胞作为治疗tau蛋白病治疗方法的潜力,强调了小胶质细胞衰老与神经退行性疾病进展之间的联系(Bussian,2018)。
研究人员通过提高识别和靶向衰老小胶质细胞的能力,为神经退行性疾病的新疗法铺平了道路。继续使用这些标记和模型对于加深我们对小胶质细胞衰老及其对治疗与年龄相关的神经系统疾病的影响的理解至关重要。
我們的團隊很樂意回答任何有關小膠質衰老和神經退行性疾病的問題,或提供我們用於療效研究的 AD 和 PD 模型的具體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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